Ruri-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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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提卡伯爵向来是无需担心自己的物质生活的。

硕大的浴缸，圆形的穹顶，华丽却脆弱的水晶吊灯；无意义而繁复地雕琢在壁面上的鎏金色花纹，也并非完全毫无作用，在百无聊赖之时，乌提卡伯爵会观察它们描绘着什么，渐渐地他就发现，艺术家青睐大自然，所有的取材都来自那些生命和无生命：鸟儿在树枝上的样子，花在盛开时的样子，贝壳被卷上岸的样子，山石耸立的样子……而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，剩下的就真的只是纯粹的装饰，卷草舒花，缠绵盘曲，他只能看出那些极尽曲漩状的花纹在扭捏中现出它们的可人与精致。

为什么浴室要用这种风格的装潢？他无从得知，只是惯常的思维让他揣测：这就是那些糜烂之人对他无声的讥笑。由此，在这奢华的浴室里，他从没有一次真正享受过洗浴的舒适。

后来呢？后来他干脆失去了待在那个宽阔但令人感到逼仄的空间里的机会。所有的事物都开始坍缩，瓦解。在破坏迎来终结时，世界突然又恢复到往常那样宁静，仿佛曾经的动荡未曾存在，而那些静止化作千百无数个碎片，飘落到它们也没有涉足过的地方，在那里凝固，趋于静谧。

恰巧的是，乌提卡伯爵十分幸运地抓住了其中一片。

彼时，他正躺在另一个浴缸的拥抱里。墙面是单色的，洗浴台，门柜是白色的，和铸铁的浴缸一样，没有更多的了，所有对浴室来说必备的家具冷冽地矗立在他周身，向他诠释着简单。他终于从过往的沉重与黏腻里脱身。

剩下惯例